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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五三 平阳(2 / 2)


城墙被炸塌好几处,上面砖包的墙垛更是土崩瓦解,不断有敌兵从城头上栽倒下来,守军死伤惨重。

有一处坍塌口被炮火撕开了几丈宽,一阵鼓响,官军枪骑兵蜂拥冲了上去。敌兵堵到缺口之处,官军骑兵拿着短铳、三眼铳一顿猛射,打得那些敌兵哭爹喊娘乱作一团。

城墙外面有道护城河,河内沿筑有壕墙一道,外逼壕堑,内为夹道。官军逼近之后,平阳城已开闸放水,这时河中波涛滚滚,挡住了官军骑兵的路,官军只得用火器不断射击。

后面的步军在火力的掩护下肩扛车载,用草袋装土,丢进护城河中填河。不幸的是河水很深,填了半天不见效果,官军便准备搭桥。

时六十余辆战车已在河边一字排开,炮火甚密,机关枪和鸟铳络绎不绝,火力上完全压制了城墙。炮火炸得那城墙坍塌无数,里面的人修墙都来不及。

官军一面架桥,一面轰击,打了几个时辰,桥还没架好,不料突然墙上的敌将要求投降。

……

“大人,如何处置降卒?”朱燮元小心地问道,他有点担心张问会下令杀俘,因为内战时张问就下令干过这样的事。

张问沉吟许久,有点犹豫。朱燮元忙道:“时河间到平阳铁路线还没有修通,急需大量人力,这两千多降卒都是青壮,可以把他们押送到路轨线修路。”

“不如杀了吧。”张问终于说道。

“这……”朱燮元脸色一变,“他们原本就是我大明的卫所军,家里有妻儿老小……”

张问轻轻敲打着桌案,皱眉道:“我不是戾气重,而是我们需要这样做。汉末有个人说:现在天下未大乱,便以杀震慑四方,让包藏祸心者有所忌惮;如若天下大乱,杀便没有用了。眼下大明四方还算安定,若放过造反的,那些心怀不满的人便更可能揭竿而起,导致天下大乱,那时候就没办法了。”

朱燮元叹了一口气,抱拳道:“下官听大人的意见。”

二人走出大帐,来到城外看押降卒之处。那些降卒已经交出了兵器,被官军用战车围在中间。

两千多人,被赶到一处,看起来也不少,排成密集的队列之后占地也有广场大小,密密麻麻的只看见人头攒动。

朱燮元对刘彪说道:“下令枪炮上膛,听候命令。”

刘彪遂派传令兵到各乘中传达命令,不一会,周围战车上的火器便开始填充弹药,步骑兵马也端起了火铳。

降卒里面的人眼看情况不太对劲,一个将领便带着部将从人堆里走出来,高声道:“造反是我的主意,士卒们只是摄于将帅积威,不关他们的事,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,恳求朝廷放过士兵!”

众军默默地注视着他们,气氛十分诡异。刘彪高声喊道:“身披战甲,食国家俸禄,就得讲究‘忠、勇’二字!尔等挟持信王,图谋不轨,如此不忠不孝之徒,留来何用?”

“准备……”

这次西北叛乱,叛军以信王的名义写了檄文,而朝廷方面也有名义:信王被挟持。

“干甚!?”降军将领看着荷枪实弹的枪口,愤然喊道,“我们已经放下兵器了,你们要干甚?”

不一会,鼓声咚咚咚地敲了起来,旗帜挥舞,听得一个武官大声吼道:“放!”

“嗒嗒嗒……轰轰轰……”战车上的琵琶机关枪和火炮喷|射出愤怒的火焰,降卒顿时像风吹稻田一般,成片倒下,没死的人乱作一团,四散乱跑。

一排排的鸟铳手瞄着人纷纷开火,赤手空拳的降卒无路可去,不断倒下。因为双方离得太近,也有少数降卒冲到了官军面前,倒是战车前端镶着铁甲,上面有据马枪和各种利器,还有拿着长兵器的步军……降卒手里啥都没有,上来只能送死。

一时空地上鬼哭神嚎,犹如人间地狱,地上的沙土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。不出两炷香功夫,两千余降卒已死难殆尽,只剩少数受伤未死的人躺在血泊中呻|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