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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托,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第252节(2 / 2)


  谢以默才死了大半年,谢无端不是还要守两年多的大孝吗?!他不去谢以默墓前结庐守孝,跑北境去做什么!!

  七月时六磐城被一把大火烧毁,谢以默的头颅一夜之间不翼而飞,王上雷霆震怒,连发了三封急信,令他务必守好北境。

  而现在,银川城和平洛城又出了变故,战报一旦传回长狄王庭,九姓亲王怕是不会错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大好机会。

  怦怦!

  留吁鹰的心脏差点没从胸腔跳出来,面黑如锅底。

  顾非池叹道:“留吁元帅如今恐是自身难保。”

  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掷地有声,似利剑,如刀锋,以势如破竹之势袭来,几乎快将留吁鹰压垮。

  “……”留吁鹰紧抿着唇,双腿仿佛被浇铸在了地,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。

  “王尚书。”顾非池转过头,朝西南方唤了一声,声音不轻不重。

  这大景的朝堂上,只有一个王尚书,户部尚书王寅。

  一时间,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人群中一个五十来岁中等身量的绯袍官员。

  也就方才这几句话的功夫,抵达宫城外的官员愈来愈多,三三两两地聚集在端门、承天门附近。

  他们见顾非池和留吁鹰在午门附近说话,有些人快步绕过,也有些人慢腾腾地往前挪,远远地竖着耳朵,试图想听他们在说什么,这其中也包括户部尚书王寅。

  “……”王寅一脸菜色。

  只短暂的一个愣神,王寅就换上了一张笑脸,在周遭这一道道近乎同情的目光中,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。

  他脸上堆着笑,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:“世子爷。”

  顾非池抬手打了个手势,知秋便把那两张五万两银票递向了王寅:“王大人,拿着。”

  王寅一头雾水。

  刚刚他远远地也看到留吁鹰命随从拿了两张银票出来,只隐约听到一两句,什么“十万两”,“顾世子敢收吗”云云的话。

  顾非池淡淡道:“这是留吁元帅给北境军的银子。”

  啊?王寅哆哆嗦嗦地接过了那两张“沉甸甸”的银票,脑子里还有些懵。

  留吁鹰给北境军的银子?

  怎么顾世子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,但这些字连在一起,就这么奇怪呢?!

  留吁鹰给北境军十万两银子作为军资,总不会是期待着用来打他们北狄吧?

  王寅朝不远处脸色铁青的留吁鹰望了望,就听顾非池又道:“如今东北的米粮是二百三十文一石。”

  “这笔银子只能用来买米粮,明天之内办妥,五天内必须送到北境。”

  王寅正盯着留吁鹰胡思乱想着,猛地听到“明天”与“五天内”这几个字,整个人猛地一哆嗦,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般醒了。

  “明天?”他颤声问道,简直欲哭无泪。

  这怎么可能!!

  哪怕是去年,北境与北狄交战最激烈的时候,皇帝也给了一个月时间购置粮草。

  明天采购好粮草,五天内送到北境,这简直是不可能的,光是发公文招募粮商都至少得三天时间。

  王寅的肩膀都快垮下来了。

  这些年,皇帝龙体每况愈下,又怠政得厉害,动不动就罢朝,朝臣们也跟着比较闲。

  可自顾非池监国后,文武百官的好日子就不复存在,哪怕他这段日子也没露上几面。

  最忙的就是内阁与六部,都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,像王寅在万寿节前已经连续三天歇在衙门没回府了。

  这一次,顾非池比之前更狠。

  明天就让他办妥这件事,而且还要以这么便宜的粮价,这让他上哪儿买啊?

  前几个月,为幽州征买的粮草,还要四百五十文一石呢。

  顾非池锐利的目光轻飘飘地扫了过来,似乎看出了王寅的心思。

  “不行?”他抬了抬眼皮,尾音微扬。

  熠熠的金光轻轻地笼在他脸上,光与影的对比,反而衬得黑色鬼面后那双狭长的狐狸眼比夜色还深。

  “行行行。”王寅连连点头,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两张银票,几乎要愁哭了。

  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,心里暗暗后悔自己耳朵讨嫌,刚刚他就该绕着顾非池走的,居然还想偷听。

  都怪这留吁鹰!

  王寅忍不住朝留吁鹰狠狠地瞪了一眼,实在想不明白,留吁鹰干嘛要给北境军十万两银子。

  总不会是折服于世子爷的威仪,想弃暗投明吧?

  这一看,他便对上了留吁鹰阴戾的目光,森冷如毒蛇,令人看着不寒而栗。

  今天以前,王寅和大部分文臣一样是主和派,抱着“以和为贵”的态度,对着留吁鹰向来是笑脸以对,可现在一想到都是因为留吁鹰莫名其妙给了十万两,才让自己摊上这倒霉的差事,一股火腾腾地就冒了起来。

  他眯着眼,回瞪了过去,下巴微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