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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托,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第163节(2 / 2)


  两边队列中的文武百官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骚动不已,尤其是武将的队列更是喧哗不止。

  “刘将军说得有理,承恩公哪有资格与北狄议和?”另有一个虬髯胡武将大声道。

  “不不不,”黑脸膛的刘将军又道,“应该说,北狄人凭什么相信承恩公可以代表大景与他们议和?”

  “说得是。”

  各种质疑声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,哪怕没人敢直接把皇帝挂在嘴上,可言外之音昭然若揭。

  那虬髯胡武将大步自队列中迈出,随意地对着皇帝拱了拱手,近乎质问道:“皇上可知?”

  这句话已经相当不给皇帝脸面了。

  皇帝袖中的手气得抖如筛糠。

  但双眼还是模模糊糊,根本看不清楚是谁在胡说八道。

  见皇帝脸色不佳,豫王从队列中走出,对着那虬髯胡武将直呼其名,冷哼道:“高阙,这是金銮殿,可不是菜市场,你在御前大呼小叫……”

  “王爷,”高阙道,“末将何曾在在御前大呼小叫了?”

  “就是就是。”后方的武将连声附和,全都站在了高阙这边。

  又有宗室勋贵也站在了豫王的身后,给豫王撑起了场面。

  双方彼此对峙,一时剑拔弩张。

  眼看着下方乱成一锅粥,皇帝怒喝道:“够了!”

  话落之后,满堂寂然,各种议论声、争执声全都消失殆尽。

  皇帝将迁怒怨恨的目光牢牢地锁在正前方的顾非池的身上。

  柳汌这个蠢货!

  皇帝咬牙切齿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喘息急促,一时怒火如灼,一时又似周身浸在冰水中,手脚凉得发麻。

  顾非池迎视着皇帝阴鸷如枭的双眸,冷冷道:“事到如今,皇上还要包庇柳汌不成?”

  说话间,他从一名武将的手里接过了那几张在群臣中转了一圈的绢纸。

  “还是说……”

  顾非池将手上的那几张绢纸轻轻地对着皇帝甩了甩,带着几分示威,几分挑衅的意味。

  “这些书信里头,还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?”

  顾非池停顿了一下,群臣的思绪都被他的话语所牵引。

  一片僵硬的宁寂中,顾非池清冷的声音带着秋风扫落叶的寒意,幽幽叹道:“议和?”

  “去岁北境前线捷报不断,谢无端战无不胜,率金鳞军退敌三百里,朝中却要割地议和?敢问谢大元帅可知?”

  徐首辅拢了拢袖,与兵部尚书魏源对视了一眼,心中暗道:别说谢大元帅了,就连他们也没听说过啊。

  顾非池又道:“承恩公不过是一个外戚封爵的勋贵,他有什么资格去与北狄议及‘和谈’?”

  徐首辅暗自叹了口气。

  谢以默战死后,谢家满门被诛,谢无端侥幸活着,却沦为阶下之囚。其后北狄人长驱直入,直接拿下了兰峪山脉。

  他们本来以为只是战败,但从方才那两封书信上的意思,似乎像是故意给北狄的。

  难道说……

  “顾非池,”礼部尚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,“你身为臣子,怎可妄议君上。”

  “本世子妄议谁了?”顾非池一脸倨傲地斜睨着礼部尚书,“李大人这是认了柳汌为君上?”

  “我大景要亡国了吗?”

  最后一句话简直诛心,气得礼部尚书脸色发青,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
  皇帝的头一阵阵的抽痛,似有锤子在反复敲击着他的头,眼前也更模糊了,仿佛身处一片浓雾之中。

  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去。

  若是他倒下去了,顾非池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胡说八道……

  皇帝咬紧牙关强撑着,就听顾非池似笑非笑地又问道:“皇上,您说,是谁让恩承公去与北狄‘议和’的?”

  顾非池以为他可以凭此拿捏自己堂堂天子吗?!皇帝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口汹涌的怒意,咬牙道:“是朕。”

  “朕确实曾有过与北狄议和的打算。”

  一句话惊得满堂的人都露出了震惊之色,或长或短的倒抽气声此起彼伏。

  皇帝像是泄了一口气似的,脱力地又坐回到了后方的龙椅上,急促的气息渐渐地平复了下来。

  “众卿也知,天庆十六年,北狄撕毁先帝时签的和约,再次挥兵犯境。这几年来,北境大小战事不断,兵械、粮草、铠甲、抚恤等支出不断,短短四年,国库空虚。”

  “朕曾经跟柳汌提过,有意与北狄议和,如此我大景才可以休养生息……”

  “朕也是今日才知,他竟然在私下里勾结北狄,犯下这等弥天大罪!”

  皇帝一掌重重地拍在了龙椅的扶手上。

  柳汌是肯定保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