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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托,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第141节(2 / 2)


  萧燕飞拿起华阳的这支远镜也窥视了一番,又试着转了转。

  少顷,萧燕飞放下了那支远镜,指了指它两头的镜片道:“镜片不同。”

  “镜片?”华阳倾身凑过来看,只看了两眼,便敏锐地察觉出材质的不同,“我这支是水晶石打磨的,你这支是……玻璃。”

  西洋的玻璃制品如今在京城里也不算罕见。

  聪明!跟华阳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,萧燕飞笑吟吟地比着两支千里镜的镜片道:“不仅是材质……夫人,您看,这镜片是凸透镜,这两支上的镜片打磨的弧度不同……”

  两人亲昵地头挨着头,说着话。

  没一会儿,北城门方向传来一阵骚动,好些百姓此起彼伏地喊着“皇上”、“圣驾”云云的词。

  萧燕飞转过脸,遥遥地朝北城门的方向望去,官道两边的禁军更多了,十步一岗地清道。

  远处,那明黄色的天子旌旗在半空中摇曳飞舞,乌压压的一群人簇拥着皇帝的龙辇朝这边而来。

  附近那些从各乡各里挑选出来的百姓也全都望着皇帝的方向,片刻后,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跪了下去,齐声呼喊着“皇帝万岁万万岁”,喊声如雷动似海浪。

  华丽的龙辇越来越近。

  龙辇中的皇帝望着这些臣服于自己威仪下的百姓,颇有几分意气风发,徐徐环视着四周……很快,目光就对上了五里亭旁的华阳,对着华阳微微颔首。

  不仅是皇帝,龙辇后不远的承恩公世子柳嘉也同样看了过来,在看到萧燕飞的那一瞬,双眸睁大,目光阴冷如毒蛇。

  那副样子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。

  萧燕飞毫不躲避地迎上对方怨毒的目光,莞尔一笑,露出一对浅浅的笑涡。

  尸体中存在大量的细菌与病毒,被民间称为“尸毒”,这“鬼剥皮”就是因为伤口感染了尸毒后,久不愈合,扩散溃烂,鲜血淋淋,仿佛被鬼剥皮般。它不是天花,没那么容易过人的。

  那一天在阑珊阁,她只不过在小郡主的鞭子上涂上了大剂量的抗凝血的药,让柳嘉的伤口在短时间内不容易愈和罢了。

  目的就是要让柳嘉心中生畏,为了活命,主动哀求不要赐婚。

  瞧他这小样,这会儿身上的那些鞭伤似乎是快好了。

  也回过神来,知道他自己上当了呢。

  萧燕飞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,顺手解下了配在腰侧的马鞭,举起鞭子挑衅地对着柳嘉挥了挥,提醒他阑珊阁外他被小郡主打得屁滚尿流的事。

  下一瞬,就看着柳嘉气得额头青筋暴起,脸色都青紫了,浑身更是绷得紧紧。

  饶是再怒,柳嘉也不能过来找萧燕飞算账,毕竟他今天要伴驾。

  华阳就在萧燕飞身边,同样看到了小丫头举着鞭子示威的小动作,就跟头亮爪子的小狐狸似的。

  华阳不由失笑,眉眼愈发柔和。

  这丫头倒是有意思得很,阿池自小就比同龄人早熟,死气沉沉的,就该娶个生气勃勃的媳妇儿。

  萧燕飞不再理会柳嘉,又拿起了她那支千里眼远眺北方,过了一会儿,面露喜色道:“夫人,他们来了!”

  透过千里眼小小的镜片,可以看到官道尽头一支数以千计的骑兵飞驰而来,为首的是一个身披玄色披风的红衣青年,脸上的半边玄色鬼面在阳光下闪着幽冷的光芒。

  是顾非池。

  顾非池的身后,一袭玄衣轻甲的萧烁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后方一丈内,少年黑了,也精瘦了,深黑如墨的眸子神采奕奕。

  “咦?”萧燕飞转了转千里眼的筒身,注意到顾非池身边还有另一道熟悉的身影,惊讶地挑了下柳眉,“大皇子也在?”

  咦咦?!

  她手里的千里眼又往旁边挪了挪,看到后方还有两辆囚车,其中一辆囚车里那个戴着镣铐、堵着嘴巴的矮胖男子实在是有些眼熟。

  这人好像是……

  哦豁!

  萧燕飞的眼睛更亮了,宛如熠熠生辉的宝石般。

  “夫人,快瞧。”萧燕飞转头对华阳说道,小脸上止不住的兴奋,神秘兮兮地小声说,“是承恩公。”

  华阳不明所以,也拿起了自己的那支远镜,窥视了过去。

  千里镜的尽头,官道上被数千骏马踏得尘土飞扬,形成一片灰蒙蒙的尘雾,身着玄甲的天府军将士全都昂首挺胸,意气风发。

  “得得得……”

  马蹄隆隆,尘烟滚滚,端的是气势惊人。

  天府军将士个个是精锐,素养好,一路奔行,夜里只休息三个时辰,白天快马加鞭,依然精力充沛。

  而大皇子唐越泽自小娇生惯养,虽然也善骑射,但与这些将士比,不过是会射靶子的花架子而已,他从来没有这样每天七八个时辰地待在马背上。

  唐越泽瘦了一大圈,满脸憔悴,几乎快要撑不下去了,只拼着最后一口气。

  坐在他马前的萧鸾飞也是疲惫不堪,这几天早已被颠得浑身酸痛,喉头充斥着一种恶心欲呕的感觉,可她早就吐过好几次了,此刻肠胃中空荡荡的,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了。

  唐越泽看着萧鸾飞苍白的小脸,心中愈发怜爱,用没受伤的左手在她的香肩缱绻地轻抚了两下,柔声安抚道:“鸾儿,你再忍忍,这里距离京城不远了,马上就到了。”

  “到了京城,一切就好了。”

  “殿下,我没事的。”萧鸾飞很识大体地说道,强撑着笑,脸色明显煞白。

  说完后,她死死地抿住了唇,又是一副难受煎熬的欲呕状,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