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薇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吃了起来。

  橘子酸酸甜甜的, 汁水饱满。

  阳台上，尹静透过玻璃看着坐在沙发上吃橘子的苏薇，欲言又止。

  陆壤也不急，他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尹静想说什么。

  男人抽出一根烟，叼在嘴里点燃。

  尹静见状，也忍不住有点心痒。

  她朝里面看了一眼，正对上华霁眯起的双眸。

  行吧。

  烟瘾被尹静用力咽了回去。

  “虽然她看起来跟薇薇很像，但这个世界上，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吧？人明明已经死了，却变了一个样子回来。你知道现在虫族进化很快，甚至已经有了跟人类一样的智商吧？”

  “嗯。”陆壤弹了弹指尖的烟灰，白色的烟雾缭绕而起，他神色淡然的开口，“是她。”

  尹静：……

  敢情她刚才说的话他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。

  “陆壤，八年了，你还没走出来吗？”

  陆壤继续抽着烟，他血红色的双眸被烟雾覆盖，时隐时现。

  “我现在可以去杀了华霁。”男人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。

  尹静的面色瞬间阴沉，连身后的精神体也跟着冒了出来。

  “陆壤。”她警告道。

  尹静并不怀疑陆壤会做出这种事来，因为失去理智的哨兵会六亲不认，就算是最亲近的人都照杀不误。

  她叫着陆壤的名字警告他。

  陆壤低头看她。

  尹静突然间就泄了气。

  连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，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呢？

  看到尹静突然松懈下来的表情，陆壤勾了勾唇。

  两个人的对话宣告结束。

  尹静打开阳台门，看到苏薇的视线一直瞥着华霁身边的粉兔子。

  这个表情，倒还真是有几分相似。

  其实到现在为止，尹静也不相信面前的苏薇就是从前的苏薇。

  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，简直就像是小说一样。

  “让华霁给我做一下疏导。”站在尹静身后的陆壤突然开口。

  站在沙发旁边的华霁直接腿软了下来，幸好他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沙发扶手，这才没有摔到地上。

  华霁脸上露出十分明显的厌恶之色。

  “好。”尹静点头，“小霁，你给陆壤做一下疏导。”

  华霁也不是第一次给陆壤做疏导了。

  陆壤这个人很抗拒别人给他做疏导，只有在他自己觉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，才会联系尹静找到华霁。

  今天陆壤的状态看起来还挺不错的，没想到居然会主动来找他做疏导。

  华霁和陆壤去了平日里他们做疏导的空房间。

  房间真的很空，连个椅子都没有。

  华霁站在陆壤面前，朝他伸出了手。

  陆壤也是一副皱着眉的样子，他伸出手，握住华霁的手。

  半个小时后，房间门被打开，华霁面色惨白的从里面出来，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
  陆壤捂着嘴，站在华霁身后，他原本就是冷白皮，现在更是白到透明。

  做疏导有这么恐怖吗？

  尹静迅速站起来扶住华霁，然后将人带走了。

  屋子里充斥着属于陆壤的精神力线。

  苏薇能感受到细微的颤动，不过并不明显。

  陆壤缓了缓，他起步走到苏薇身边坐下。

  苏薇正巧剥了一瓣橘子，她吃了半片，觉得有点酸，便大方的将剩下的递给陆壤，“吃吗？”

  男人偏头看她一眼，带着湿润水渍的手抚上她的脸，苏薇嗅到了一股柠檬洗手液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