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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章(2 / 2)


  尽管知道他说的是场面话,可谁不喜欢这种被尊重的感觉呢?我说:“这不能怪你,毕竟确实很困难。不过,现在有另一件事,要麻烦帮忙查一下。”

  “您尽管说,能查到的事,一定以最短的时间把消息告知。”韩青说。

  想了想,我说:“二十多年前,有一名武校教官,离校后因为打架斗殴入狱。他在监狱中被人下黑手打死,我需要知道当年的武校负责人,监狱长,狱警,下手犯人的信息,越详细越好。这可能查起来比较困难,但我也没有办法,只能麻烦韩秘书了。”

  “二十多年前的事,这查起来确实比较麻烦,那些档案,怕是要翻不短的时间。不过杨先生放心,我立刻给人打电话,有消息,一定马上通知您。”韩青顿了顿,又说:“至于杨先生对我的称呼,唉,我已经不是领导身边的秘书了。”

  我正言道:“在我心里,你始终是他身边最合格的秘书,是他没有把握住你,错过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属下。”

  韩青半天都没有说话,过了一会,才说:“请杨先生放心,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
  我知道,自己的话一定对他有所触动。冯烈山的交际手段,我虽然学不会,但这些年来与各种人打交道,什么时候说什么话,我还是有点心得的。既然韩青答应下来,我自然比较放心,他是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,不会轻易食言。

  把手机放在一边,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,等待韩青回复消息。

  这一等,就是六七个小时,到了下半夜的时候,手机突然响起。我拿起来看,见是韩青的电话,接通后,他第一句话问:“杨先生,资料已经汇总了,是发到您手机邮箱里,还是让人给您打印了送去?”

  我说:“发到邮箱里吧,这么晚,就不用太麻烦别人了。”

  韩青没有多说,记下邮箱地址后,说:“我会立刻让人给您发过去,希望这些资料,能对杨先生有所帮助。”

  我说:“有没有帮助,我都会记住这两个人情,有机会,一定去找你吃饭。”

  这一次,我是真心实意的说这话,韩青自然能听的出来,很高兴的挂了电话。

  不久,邮箱里接到一份资料,打开看,只见上面分列着几个人名,曾任职务,后续档案,各个时段的居住地等等。

  我一一浏览一遍,然后找到一个现在还住在这个城市的人。那人在二十年前曾任监狱长,档案中写明,任期内最大的事件就是监狱暴力杀人。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本来很大,但档案中却没有提及什么处罚,除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警告外,再无其它。

  我仔细看了一遍这人的档案,然后拿着手机出了门。路过武锋房间时,我脚步放的更轻,不希望他发现。徐听雨的突然离世,已经让武锋心身疲惫,不能让他再多累了。

  出了宾馆,我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,把韩青发给我的地址念了一遍。司机听过后,一边开,一边说:“这可都是老干部退休的地方啊,您这么晚去,怕是不容易进。”

  我敷衍的嗯了一声,司机见我不想多说话,便不再唠叨。很快,到了目的地,下车给钱,待出租车离开后,我看了眼还亮着灯的警卫房间,缓缓走过去。池私状圾。

  到了门口,我敲敲门,听到里面传来有人迷迷糊糊的声音:“谁啊,这么大半夜的……”

  又等了一会,房门才打开,一名穿着警服,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揉着眼睛看我,问:“你谁啊?干嘛的?”

  “路过,借个火。”我说着,递了一根烟过去。

  “大半夜借什么火,年纪轻轻,那么大烟……”那警卫低头看了眼,然后伸手接过来,他嘴里嘟嘟囔囔说了一堆,话到一半,忽然身子一僵,眼神发愣。

  我把烟盒装进口袋,然后把他推进屋里关上门,这才往小区里走去。右手的蛊力,稍微散出一点,就足以让普通人睡上一天一夜。而且我下的蛊会让人迷糊,等他醒来,便记不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。至于监控录像中的那些东西,我并不在意。

  按照地址上写的门牌号,我在小区里转悠一会,便找到了具体位置。走上前去,来到二楼,再一次对照地址,确定没错好,这才敲门。连续敲了七八下,里面才传来老男人的声音,他在询问是谁。我没有说话,过了会,房门被打开一条缝,借着房间里的灯光,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站在后面。

  他很谨慎,不但没开外层防盗门,连内层的门板也只咧开一条缝隙。他上下打量着我,疑惑又警惕的问:“你是谁,大半夜的敲什么门?”

  我伸手把手机递过去,说:“韩局让我来找您,说有点事情需要您看看。”

  “韩局?交通局的?还是土地局的?”那老头一边问,一边拿过我手机看。

  当他看到上面显示的具体地址,以及从前的任职档案,尤其是二十多年前的监狱杀人案后,立刻一愣。待他抬起头时,眼中已经迷茫,我注意到他的右手之前已经打算用力关门,不禁冷笑一声,说:“把门打开。”

  他不声不响,依言打开了门。我走进去,见房间虽然不大,但装修的很不错。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,和隔断屏风上摆的几件艺术品,都很有味道。

  ☆、第三百五十六章 内幕

  走进去看了几眼,见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,随即想起档案上说,他老伴几年前就因为癌症去世了。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,老年人身子弱。就算影响再小的蛊虫,也会给他们的身体增加负担,容易减少寿命。不到万不得已,我是不愿意对老人动手的。

  不过。监狱长不同,他在二十年前是非常重要的人物,我必须要从他身上弄清楚一些事情。

  把房门关上,我坐在椅子上,看着那目光迷茫,已经失去自我意识的老头,问:“你叫蓝正军?”

  “是的。”

  “二十三年前,曾担任本市第三监狱监狱长?”

  “是的。”

  “一九九二年六月七日,监狱曾发生杀人案,死者曾是武校教官,你还记得吗?”

  “记得。”

  “把详细过程说一遍。”

  蓝正军眉头微皱。似是在努力回想,对老年人来说,过去的事情,很容易回想起来,反倒是最近发生的事情,经常会忘记。因此。没多久,他便开口说:“那天有人给我汇报。说徐龙死了。有犯人用削尖的牙刷插进他喉咙和眼睛里,因为当场死亡,所以我立刻让人把犯人抓起来。后来这件事被摆平,不了了之。”

  “是谁摆平的?”

  “刘铁。”

  “刘铁是谁?”

  “市里的一个混混头子,早年靠坑蒙拐骗起家,黑白两道都很熟。他找人把这件事盖住,因为徐龙的死,是发生在洗澡间,知道的人并不多。刘铁找人把知情的封口,又花钱给上面盖住。只报了个受伤。”

  “他为什么要帮你掩盖这件事?”

  “因为杀死徐龙的犯人,是受到他的指使。”池私低技。

  在蓝正军的叙述中,刘铁作为主谋,蓄意买凶杀人。他提前给蓝正军送了十万元,希望对这件事装作不知情,不要深究。至于善后工作,他会帮忙搞定。九二年的十万块,几乎相当于三套房子,很多人的月薪也不过几百块而已。这么大的一个数字,蓝正军自然动心。况且,徐龙骨头硬,在监狱里也不是很配合工作,经常会对一些不合理的事情抗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