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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(2 / 2)


  何容儿面上笑意僵了一下,转瞬就缓过来:“不知是不是郡王妃身子不适?”

  “不是。”北千秋掀起一点车帘,露出一小片面容来:“郡王爷撕了我衣服,我半光着身子,恐怕这副仪容难以见太后。”

  北千秋心里很沉,太后在宫里倒是消息太灵通了,她必须知道李氏参加诗宴,另知道了皇上突然面见左阳,才能得知李氏就在马车上。

  而荣姑姑的心里也很沉——

  谁知少年时住在宫内的沉静乖巧的左郡王,如今竟发展成了这样一个禽兽!

  在马车上也不顾别的,要扒了妻子的衣服亵玩,眼看着李氏衣服上点点血迹,肩上似乎还有新伤,不知道用了什么变态的折磨人的法子!而李氏香肩微露,面含平静,仿佛已经习惯这等事,习惯了这等夫君——!

  实战经验全无却饱览宫内春宫图册的何容儿,心里脑补了十万字玩的死去活来的小黄文……左阳在她心里依然是精虫上脑下半身动物的冷酷暴虐王爷,囚禁娇妻百般玩弄于鼓掌之中,舔泪吮血,锁身囚爱——

  简直刺激又变态!

  ☆、第12章 回头

  面上还挂着笑,荣姑姑行了礼就起身说道:“郡王妃稍等,奴婢叫人借衣服来给您。”

  宫女哪里会有合适的衣服,只能去找娘娘借了。宫女去找娘娘借衣服,这事儿有点匪夷所思,何荣儿也是没辙,自然是打着郡王妃的旗号,看看能不能讨一套了。

  北千秋看着她似乎有几分恼火,却不知道她恼火的是左阳。她乐的清闲,又倒回了车里。

  何荣儿走的快,她又派了个腿脚利索的太监,没会儿就又来了个轿子,何容儿扶了那轿子上的人下来,北千秋车帘掀了个缝儿,没想到从那轿子上下来的竟是入宫为贵妃的左晴。

  她衣饰绝不算华贵,但也不是清汤淡水的纯素,似乎更要多突出几分年轻气息,鹅黄色的裙纱拢着青绿宫装长裙,若不是头饰精致灵巧,广袖长衣与胸口宫绦都是贵妃才能用的花色,看起来更像是个活泼的初嫁新妇。

  左晴已经快十八了,和左阳眉眼像的很。

  左阳生的就极好,眉眼精致,看起来总是容光奕奕,可毕竟是男子,又去打仗,少年时期精致到玉雕般的眉眼,渐渐多了几分糙,不过倒也显得成熟了些。

  可从左晴脸上也看得出惠安长公主和左安明的好基因。

  她两颊浅浅笑涡,双眼微圆,显得有几分天真,却也看着永远都充满着活力,精致如画的下巴和红唇,嫁人三年让她看起来稍微少了些孩子气,却更显得有一种生活气息般的美好。

  眼神跟会说话似的机灵,面上含着的笑意可跟那些平日里总挂着的笑的宫女不一样。

  那似乎是心里永远满是喜滋滋的好事儿,想说却又觉得觉得不值得说,但抿着嘴、笑出笑涡的喜悦是从内心漾荡出来的。

  做起事来行动又脆又快,什么都利落,转瞬间就决定的巧到好处,声音清脆而细柔,每一处都叫人觉得爽快喜乐。

  这丫头道行不一般了。

  “嫂嫂,这里有套裙衫,你接一下。”她接过宫女手中的托盘,亲自送上马车,微微掀开车帘。

  左晴位至贵妃,封号为元,受顺帝宠爱,地位在宫里头算是极其尊贵的,何荣儿连忙要接过来帮忙,北千秋大咧咧的掀开车帘,接过托盘。

  左晴一瞥眼,就看见了她背后的鞭痕,心中一惊。

  她亲哥是这种人?!虽然知道家里一向对李氏有意见,可左阳以前说过,李家一事不怨李蝉秋,可怎么……

  三哥以前不回家,最近刚回了家,就发现李氏衣衫不整满身血痕的在他马车上。饶是左晴也怀疑,是不是左阳多年老处男憋成了人渣。

  北千秋换好裙衫,走出来。左晴心中看着李氏面无血色,似乎有几分疲惫,她自动理解成承欢后的娇弱无力,连忙伸手挽住她,生怕她脚软跌了,跌了左家的面子。

  北千秋被她挽着,只感觉她软软的胸口都贴着自己胳膊,心里一酥,恨不得就直接软倒趴在左晴身上。左晴身边的宫女连忙过来,也扶着北千秋。

  “荣姑姑麻烦通报一声,让郡王妃去我那里整理仪容,和我一起去给太后请安。更况是快到深秋了,我那里得了些太后喜欢的衣料子,一并送去。”左晴身为元贵妃,说话算是极为和气,荣姑姑行礼称是。

  这头北千秋就和左晴挤在一个轿子里,左晴握着她的手,又是叹气,又是问候。

  北千秋细细端详了她一会儿,看着左晴过得并不差,心里放心了许多,便也不回答,倚着轿子装累极而睡。

  等轿子进了内宫,停在元贵妃的宫门口,她被几个宫女扶过去,下了轿子,看着头顶上的兴薰殿三个字,眉头跳了跳,转头问左晴:“你住这儿?”

  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,北千秋感觉进了宫门,跟做梦似的,拐了几道才进左晴的主屋里。

  左晴倒是一副跟她极为相近的样子,携着她的手,又是找人备下点心和粥茶,又是叫宫女拿了新开盒的玉露脂来给她搽。

  北千秋看着那极其会梳头的宫人,给她梳了个斜髻,那翡翠的耳坠往李氏的耳洞上挂,左晴扶着她的手,正问她左阳最近如何。

  北千秋看着镜子里,忽的笑了起来:“看你这般有心眼,我就放心了。”

  “哎?”左晴愣了一下,轻笑起来:“嫂嫂说什么。”

  “往脸上抹得的是一年供宫里四盒的新花玉露脂,这玩意儿花瓣都是人手一片一片挑出来的齐色,按着惯例,太后两盒,皇后一盒,另一盒送贵妃或是别的王妃做礼。这味儿都是不一样的,别人闻不出来,你当是太后用了十来年闻不出来?”北千秋看着镜子里的人笑起来。

  左晴条件反射的就要缓缓抽回手来,却被北千秋压住,捏住她手指。

  “外头总是传着太后心气平和,喜欢看着年轻媳妇打扮漂亮,宫里的新妇她都是可着好东西送,那是因为宫妃在她眼里是她的人,站在旁边显得漂亮,是为了给她长脸。我一个郡王妃,要坐在太后客位的外人,你往我这儿挂半张脸都能映绿的翡翠坠儿,可真是有意思。”北千秋食指轻轻敲打着左晴的手背。

  左晴在宫里,两三年间早已忘了十四五岁时的天真稚幼,她只是心中知晓长公主不喜李氏,哥哥又这样对她,并不需要太后对她有什么好感。

  这些一举一动,不过是条件反射般的细微反应。

  不能说是算计,只是说是做事情习惯留个引子。

  “我竟没想过,嫂子并不怎么进宫,却这般了解太后。”左晴反握住她的手笑起来:“想来也是昭妃与嫂子提过,说了许多宫里的事情,只可惜昭妃那般了解太后心意,那时候我才入宫一年多,她便香消玉殒,没来得及多多讨教——”她就是非要提起这一茬。

  北千秋可不是李氏,真心笑了笑,说道:“没什么,看你这样,我倒是真的安心。”

  左晴只觉得北千秋似乎进了兴熏殿,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淡定又了然,这不太像李氏,可毕竟左晴对李氏了解也不多。如今知道这嫂子也不是好相与的,她便笑着跟没事儿一样摘了那翡翠耳环,换了个得体的银饰,又另人重新挽了发,亲亲密密和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走出去了。

  “嫂子可曾见过太后?不必担心,太后心慈面善,又喜佛法宗理,凡事讲究公平和稳,嫂子的性子,定会得太后的喜爱。”左晴也换了套衣服,笑道。

  “见我名单上的第二位,我自然兴奋。”北千秋笑起来:“四年未见太后,不知太后可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