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雁口吐人言恭恭敬敬：“是。”

  临飞走，左雁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自家妖王脖子上的东西。

  褚渊抬手摸了摸坠子，冷声道：“怎么？你喜欢本王的新项链么。”

  左雁当即垂了脑袋不敢再看，乖乖领了命就飞走了，自然没发现月色下妖王微红的脸颊。

  褚渊在阳台又站了一会，许久没用人身行事，对这个高度和形态都有些想念。实际几天前他就已经能恢复人身了，只那时还在录节目，周围都是摄影机也实在不方便。

  活动了一下手脚，回身微微拉开落地窗，手指拨开一点窗帘——室内，许嬛呼吸声均匀，应该没醒，况且他还施了法诀，许嬛是万万不会醒的。

  褚渊直接开了门进去，轻轻出了卧室，直奔厨房：难得变了人身，自然首先要慰劳一下自己淡了两个多月的口舌之欲。

  熟练地打开放着方便面的柜子，拣了一袋出来。他要煮一袋，倒空调味包，尝尝味道。

  须臾，香气四溢，这味道比他干吃方便面块不知要香上多少倍！一手举着筷子准备大快朵颐。

  玻璃摔碎的声音突兀出现——本该熟睡的许嬛，不知为何竟然醒了，而且现在还呆呆立在客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。

  第20章

  那么一瞬间，褚渊脑子一片空白：他不是施了法诀吗，为什么她……

  方便面的香味不断冲击许嬛的神经：她家怎么会出现一个男人？？！

  两人对视的瞬间，许嬛心头第一个想法：逃！

  她立刻转身往门口奔去。

  褚渊一个健步冲上去攥着她的手臂，只知道不能就这样让她走了。

  男人有力的手掌紧紧握着她的上臂，许嬛脸色苍白，奋力想要挣脱桎梏，一股力量却已经将她按在了门边墙角。

  他一手握着她的手臂，一手撑在她耳侧，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。

  许嬛背脊冒出层层冷汗，一抬眸却瞧见了眼前男人脖颈那一圈项链上的眼熟坠子。

  目光一顿，脑子像死机了：这不是她给圆圆的吗……

  各种担忧想象涌上来，许嬛全身发冷。

  头顶，男人叹了一声，气息轻轻拂动她的额发。许嬛颤了一颤。

  忽然，手背传来痒痒的感觉，垂眸一看，一条雪白无暇的大尾巴出现，尤其，这像是圆圆的尾巴……

  那尾巴非常灵活，尾巴尖钻入她的掌心，十分软和的触感。而这尾巴，就来自身前这人的——背后。

  她愣住，眼前一暗，凑上来一张头顶一双毛茸茸耳朵的俊美面容。

  那耳朵还像是同她打招呼一样灵活地左右动了动。

  而后，他俯首在她肩上，声音低沉又温柔：“别怕，我是狐狸，不是男人。”似是在哄她。

  许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，可雪白的狐尾慢悠悠扫过掌心，仿佛在提醒着她认清事实。

  不敢置信，掐了食指，一阵刺痛，她不是在做梦啊……

  眼前的人带着她给圆圆的颈带，长着一双清冷的俊眉星目，眼里专注地注视着她——更别提头顶一对多动狐耳。

  鬼使神差地，被毛茸茸的耳朵蛊惑，许嬛抬手，试探着地戳了戳。耳尖一颤。

  许嬛盯着那耳朵：“是真的……”

  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家狐狸能变人的事实，她已经被横抱着坐在了灰色布艺沙发上。这样一来，她就坐在了他的怀里。

  下意识要挪开，可那变长了的雪白狐尾自动自然地放在了她怀里。

  许嬛摸着软软的暖暖的尾巴，有一种抱着大型抱枕的感觉，似乎还挺好的……

  被抱住尾巴的同时，头顶的狐耳正不安分地动来动去。

  “你……”两人同时开口。

  许嬛抿着唇没再开口。

  褚渊稍一迟疑，道：“你会赶我走吗？”

  抬眸，抛却他俊美面容鸦青长发一身素衫的古代美男子模样……本质上他还是狐狸，头顶狐耳，身后也有尾巴，似乎还不能化形完全……

  许嬛抱着怀里的狐狸尾巴，说不出让他离开的话，咬唇：“不会赶你走。”

  不管会不会变成人，终究是她的狐狸，她还是要照顾他的。

  见她双颊染上绯红，褚渊勾唇一笑：“那我们现在一起去睡觉吧。”

  许嬛一下子松开抱着狐尾的手，手忙脚乱爬起来，“你，你的方便面还没吃完，我去睡了……”逃跑进卧室关上门。

  他笑笑，解决了方便面收拾了碎玻璃，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被锁上的卧室门——当然，还预先施了个诀。

  静静躺下，枕在他平日卧着的枕头上，侧身看她。刚才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消除她的记忆然后就此离开，可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。

  身后雪白的狐尾轻轻晃动：消除记忆的事不急，等找到回去的办法了再考虑。

  拉起被子一角，盖在自己身上，褚渊惬意闭上双眼。

  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