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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5章(2 / 2)


  言天雅笑着点头:“嗯,有道理。”

  晚十点,颁奖晚会,闭幕,嘉宾陆续离场,环会场十米,多家场外记者正在实时报道。

  “这里是飞鹰颁奖晚会的现场,截止到晚10点,第十四届飞鹰电视节已经完美闭幕,二十多个奖项相继花落人家,不出粉丝朋友的意料,《定北侯》剧组几乎囊括了本次晚会的所有大奖,包括最佳导演、最佳电视剧、最佳表演艺术、最受欢迎女演员,最优秀男演员在内的五项重磅奖项,《定北侯》剧组无疑是今晚最大的赢家,当然,作为《定北侯》的当家花旦阮江西,成为了飞鹰节的又一匹黑马,与鞠伊、赵宛云、邱益华这些老艺术家一同被提名,却毫不逊色,一举拿下最佳表演艺术奖……”

  休息室门外,唐婉似乎静候了许久。

  “宋辞,我们谈谈。”

  宋辞冷冷相视。

  阮江西取了外套,对宋辞道:“我去外面等你。”

  宋辞搂着她的腰不放:“不用,你就在这。”将阮江西往怀里藏了藏,抬眸,寒霜覆了眼底,睨着唐婉,“有什么话。”

  “让她出去!”唐婉几乎喊出声。

  “我们走。”宋辞牵着阮江西直接就走。

  “宋辞!”目光沉沉,唐婉喊道,“你要走出了这个门,我们母子就——恩断义绝。”

  宋辞停住了脚步,缓缓回头,眼潭深处尽染凝霜。

  “恩断义绝?”嗓音冷清,他好似漫不经心,“你好像忘了,你十五年前做过的事。”

  唐婉猛然后退,瞳孔骤缩:“你、你说什么?”

  阮江西似乎不安,抓着宋辞的手握得很紧,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望向唐婉的眸,暮霭沉沉:“既然做了,就应该做干净一点。”

  “你知道?”唐婉不可置信,本能地后退,眼底,血丝遍布。

  一双眸,冷彻,宋辞紧抿着唇,嘲讽地笑。

  唐婉突然发笑:“呵,原来你都知道,也对,你怎么会不知道。”瞳孔猛地放大,她指着阮江西大喊,“那你一定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败谁所赐,谁才是罪魁祸首!”

  尖锐的逼视,唐婉将所有痛恨的罪责都指向阮江西,当年的事,果然,她终难幸免。

  阮江西抬头看宋辞,眉宇间,阴郁不散,始终是担心的,害怕伤疤下的鲜血淋漓,宋辞只是拂了拂她的脸:“江西,你出去等我。”

  她沉默了许久:“好。”

  “不准走!”唐婉发疯般嘶喊,目光淬了毒,死死钉在阮江西身上,“阮江西,是你,全都是因为你,宋家会散,宋锡南死了,还有宋辞的病,全部是拜你所赐,你这个灾星,都是因为你!都是因为你!”

  宋辞大喝:“够了!”

  “不够,不够!她就是死也还不清她们母女欠的债。”她发疯地嘶吼,面目狰狞,扭曲了嘴角,“你要哪个女人都可以,谁都可以,唯独阮江西不行,她不配,她不配!”

  咒骂声,尖叫声,刺耳极了,不止不休,忽然,微凉的手覆在了阮江西耳边,隔绝了所有声响,只剩宋辞的声音在耳边拂过:“江西,别听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她点头,覆住宋辞的手背,罔顾所有嘈杂,只看他,只听他。

  宋辞将阮江西护到身后,眼底所有柔光消失殆尽,只剩不暮的寒:“我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,亲缘血脉束缚不了我,唐婉,你适可而止。”

  适可而止……

  这是她的血脉,她在这个世间本该最亲近的人,却如此视同仇敌,唐婉笑了,大声癫狂地笑着:“宋辞。”笑着笑着,红了眼,声音压抑着,好像要断裂的弦,紧绷而尖刺,“你是不是忘了,就是因为她,当年那场大火险些要了你的命,是不是忘了,”字字撕扯,将目光刺向阮江西,她咆哮:“你的父亲就是死在她们母女的车上,尸骨不全。”

  阮江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,宋辞牵着他的手,越发用力,手心渗出些许细密的汗。

  他说:“嗯,忘了,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,也没有兴趣。”

  唐婉募得睁大了眼。

  “唐女士,好像你也忘了,你儿子的记忆只有七十二个小时。”宋辞侧身相对,清清冷冷的眼,毫无半点温度,“你又何必在这里歇斯底里,我记不住的。”

  记不住?若是他想知道,又岂止千方百计,只不过是他一心袒护,把所有私心都给了阮江西。

  唐婉痴痴笑了,指着阮江西:“你偏偏就只记得她这个孽障。”

  “拜你所赐,配我这个病患刚好。”俯首,宋辞轻声对怀里的人道,“我们走。”

  他牵着她,走得很快,脚步有些急促,身后,唐婉的声音缠缠绕绕的像疯涨的藤曼,没有休止地歇斯底里。

  “我真后悔,当初生你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掐死你,如果没有你,宋锡南也许不会死。”

  “该死的人应该是你,你是个怪物,没有道德伦常,冷血的怪物!哈哈……”她大笑着,瘫软在地上,“怪物……”

  耳边,尖锐的嘶喊声渐进远去,宋辞牵着她,很用力,手指相扣有些许的疼,他一言不发。

  “十五年前,她对你做了什么?”

  宋辞回头,走慢了些,放开她的手把她揽到怀里:“不太清楚。”他指了指脑袋,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,“应该是动了这里。”

  阮江西突然顿住脚步:“因为这个你才生病的吗?”

  “不记得了。”

  他没有细说,当年唐婉将他带到了非洲的一个无人岛,整整关一年,之后,他就成了精神病患。

  揉了揉阮江西紧紧拧着的眉头:“都过去了。”

  都过去了……

  这么轻而易举的一句话,太不堪重负了,怎么会过去,她的宋辞受了十五年的罪责与孤寂啊,怎么能过去呢。

  阮江西推开他的手:“宋辞,你在这里等我,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看,我不想你看到我粗鲁的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