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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和历三五八年 「军团」战争开战时(2 / 2)


从「新闻节目」听到的声音一天比一天严肃。问题究竟出在哪里,究竟是谁该负责?煽动性的语气几乎是在叫民众找人怪罪。



每天都在看新闻的西汀也被这种论调牵着鼻子走。是谁的错?问题出在哪里?她不知道,不过坏人当然是……



「那当然是『帝国』喽!」



她天真无邪地如此认定。嗯,都是帝国不好!妹妹天真无邪地当应声虫。



战线持续后撤。难民搭乘的卡车也来到了凯耶跟家人同住的这条街。



邻居们迎接下车的乘客时,眼神凶恶得不像是看着自己国家的同胞,完全是把对方看成累赘与外人。



是一种贪婪地寻找代罪羔羊,好拿来发泄不安与恐惧的眼神。



卖国贼。



扔进来砸破了玄关灯的石头上,笔迹潦草地写了这几个字。



扔这块石头的人想必知道潘洛斯家原为帝国贵族──血统与敌国同源。



阿涅塔躲在玄关远处,害怕地看着父亲收拾碎片时的严肃侧脸。



在卡尔修达尔的眼前,如沙包般堆积起来的全是友军士兵的尸体。它们来不及被装进尸袋或甚至是后送,之后这些英灵的遗骸就只能随地弃置。



就好像自己也是其中一具尸体似的,一名了无生趣地蹲在地上的幸存士兵语气死板地喃喃自语:



「为什么,是我们……」



「偏偏都是我们」。



堆积如山的尸体全是银发银瞳的白系种。并不是有色种都没有捐躯,只是从总人口的比例而论,以白系种占绝大多数,所以在战死者当中占比也较高。如果就人口比例来说,白系种与有色种的战死者应该没有太大的差距。



然而在这里堆积如山的尸体却尽是白系种。



不管在哪个战场,「乍看之下」死得最多的都不是有色种,而是白系种。



士兵喃喃自语,语气死板,像是发高烧的梦呓。



都是那些家伙害的,那些没死在战场上的家伙。那些害死我们,一定还在讪笑的家伙。帝国的血统;暴君的后裔;「非我族类的」那些家伙。



「……有色种(那些家伙)。」



不知道是怎么了,外面吵吵嚷嚷的。



母亲从窗帘缝隙偷看外面,转过头来脸色铁青地说了。



「达斯汀……今天晚上不可以看外面,绝对不行。」



跟父亲穿着相同衣服的阿兵哥们不知为何闯进了家里,抓住母亲与克劳德。受了重伤但平安返家的父亲眼睛泛红强忍泪水,紧抿嘴唇眼睁睁地看着。



哥哥也在他的身边。



「哥哥!」



克劳德拼命伸手过去;哥哥别开了目光。



跟克劳德同样是银色的──月白眼瞳。



从战场归返国内,接受高层命令执行有色种押送任务的空档,卡尔修达尔抬头仰望国军本部的圣女玛格诺利亚的雕像。



三百年前主导革命,之后却被公民亲手逮捕,死在狱中的圣女。



只因她「不是公民」。



只因她不属于无辜遭到迫害,坚贞不屈地抵抗迫害,最终赢得胜利的公民阶级。她也是迫害者之一,是邪恶低劣的罪恶化身,王室的公主之一。



没错。



说到底,她对这些所谓的公民而言──也不过是「不同」于「我们」的族类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