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垂头丧气了，这样会显矮。”出来遛弯的苏薇伸手拍了拍白真的肩膀。

  好吧，白真很高，跟陆壤差不多高，她拍人肩膀的时候居然还要垫一下脚。

  白真的头垂得更低了。

  “你觉得，我是不是应该放弃啊？漾漾走的时候都没有告诉我一声。”

  “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美德。”

  白真：……

  “你怎么总说这种丧气话！”

  “因为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，只有过不完的坎。”

  白真：……

  “对了，”苏薇掏出她的手机，“你不是第七基地领主的家庭医生吗？”

  白真眼前一亮。

  他伸手使劲拍着苏薇的肩膀，那力道简直就像是要把她拍进土里去。

  我知道你很激动，但你能不能先不要激动？

  “谢谢。”白真疯一样消失了。

  孙漾漾原本还以为自己很久没有回到第七基地，重新掌握起来会有些困难，没想到自己刚回去，就看到了白真。

  “你回来啦。”白真略微羞赧地伸手挠了挠头发，“欢迎回来，领主。”

  “你怎么会……”孙漾漾看着自己的办公室。

  她记得，她的办公室被姚枫改成了胡豆儿喜欢的样子，摆满了各种虽然昂贵但奇怪的古董，还挂满了水墨字画之类的东西，看起来十分的拥挤且不伦不类。

  有一种想要装文艺，装高雅，却用力过猛的感觉。

  现在，办公室变成了孙漾漾喜欢的西式风格。

  可能是受到母亲这位油画家的影响，孙漾漾确实更喜欢西式风格的油画。

  当然，也不是说水墨古风画不好，只是个人偏爱而已。

  “我是第七基地领主的家庭医生。”

  孙漾漾眨了眨眼，“家庭医生为什么会在这里？”

  “因为他们说，办公室就是你的家，所以你的家庭医生当然在这里了。”

  孙漾漾：……

  孙漾漾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  从前的孙漾漾也很喜欢笑，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，她以为自己不会笑了。

  “对了，上次你救我的事，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。你想要什么？只要我能做到的，都可以。”

  “我，我……”白真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，他深呼吸，再继续深呼吸，“我想做你的家庭医生。”

  我想做你男朋友。

  废物。

  白真在心里用力唾弃自己。

  孙漾漾一愣，然后又笑了笑，“你已经是了，换一个吧。”

  白真低头，揪着自己的衣角，“那我，我……没有了，暂时没有了。”

  孙漾漾坐到办公桌后面，她看到脚边有一个箱子，箱子没有封上，露出一张照片一角。

  那是姚枫和胡豆儿的照片。

  孙漾漾的表情一瞬变淡。

  白真赶紧道：“这些是我帮你收拾出来的，我以为你……”不想看到。

  “谢谢，我正准备扔了。”

  孙漾漾打开办公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，果然，里面藏着一张姚枫和她的合照。

  在她痴傻的那段时间里，姚枫跟她说过这件事。

  为了怕胡豆儿吃醋，他将关于她的所有东西都销毁了，在胡豆儿可视范围内，找不到一样跟她有关的东西。

  这是办公室内，唯一剩下的一样她跟他的东西。

  当时姚枫握着她的手，脸上透着一股迷惘，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我会留下那张照片。”

  “帮我烧了吧。”

  “哦，好。”

  白真接过，看到上面的姚枫，揽着孙漾漾的肩膀，两个人坐在废墟一般的山洞前，身后是一具虫族的尸体。

  两个人虽然狼狈，但都笑得十分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