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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月刚第98节(2 / 2)


  言昳把陶氏毒哑毁容了,扔在了离白瑶瑶的院子一两条街远的地方,如果有缘,白瑶瑶可能某次上街能认出自己的生母,然后把她带回去一起生活。

  虽然她这几年也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生母了。

  但现在显然是没这个缘分。白瑶瑶也算是合了陶氏的期待,身边仍旧有位高权重的男人,如此“好运”。

  *

  其实陶氏要是最后不作死,不撞见言昳的计划,本来是可以跟白瑶瑶一起生活在那个院子的。

  *

  山妈跟言昳下一章终于要见面了呜呜呜呜!

  第78章 .识破

  其实在金陵有些年?代的府宅, 修建密道很正常,金陵不那么兵荒马乱,也?就是近些年?的事情罢了。

  这辈子她掌握了白府, 可以随意乘车出门也?没人?敢管她, 就再没走过那条密道了。

  他从白府西?侧隔了百米的一处煤柴屋,进入密道, 入口的板盖用几个轻空的木箱子盖着, 他挪开往下走。

  地下有些泥泞, 山光远取下立柱上挂的1火镰, 点了一截落满灰的蜡烛, 捏在手中?。

  这条密道似乎这两年?被修缮加固过, 还做了简单的防水。

  果然,跟前世一样, 她就是只狡兔,控制住白府后必然要修缮密道, 沿路甚至还有一些兵器、工具和粮食,她这警戒心, 几乎是做好了随时都能跑路的打算。

  山光远有些想笑。

  其实前世, 她应该也?是要从这密道逃走的, 但当时梁栩的人?几乎把金陵围了个水泄不通,他担心她跑不出金陵,所?以才进府来接她。

  ……前世他甚至都想着,或许他们可以一起?隐居到天津去,他会带着她打进京师,让她亲眼看到梁栩的死。

  但他或许太不懂得保持距离,太不懂得她前世有多讨厌他,以至于她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。

  山光远之后十年?, 想起?来就是后悔。

  或许他不去找她,或许他把自己当一个外人?,她应该能离开燃着大火的白府,或有概率在梁栩的指缝下从金陵逃生。

  或许他的战略太温吞,早在他偷偷加入叛军的时候,就应该尽早杀了梁栩,才不会让她被围困到不得不抛掉一切金蝉脱壳。

  这会儿,走在前后看不见尽头的密道里,他思?绪越远,恐惧越大。会不会他也?不该来,会不会言昳这次也?会被他害死……

  会不会她根本就没想让他回来,支走他就是因为她不信任他。

  言昳的计划就是抛下他一个人?离开。

  她已?经成势,他已?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。

  她巴不得他不回来。

  ……别,这辈子别再这样了。

  山光远从来不知道黑暗能让人?这样多想。

  他聚起?神绪,低头看着地面,山光远看到了一些最近的脚印,但是好像没有她的小绣鞋的印记。

  或许是她手底下一些人?出入用过这条密道。

  走了不知道多远,终于感受到出口的风,一处半人?高?的木门挡住了密道的出口,上头拴着一道没上锁的铁链。山光远为了隐藏行迹,先?吹灭了蜡烛,才解开锁链,走出密道。

  这密道的出口是太湖石堆砌的花园景观,绕了几绕,复杂的太湖石通路中?,他走了出来,几乎立刻就嗅到了烧焦的气味——

  山光远猛地抬起?头,就看到浓烟与?血红色的光晕从东侧蔓延开来!

  西?侧也?渐渐有些浓烟燎起?,火从两侧烧起?来,火舌吞掉整座白府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
  是那些围住白府的护城守卫和绛衣银铠的贵人?侍卫,放火烧了白府?

  他们不考虑到白旭宪死后的名声与?群情激奋,就这样点一把火?

  还是说她用了跟前世一样的计,自己放火烧了这白府!

  山光远手扶在刀鞘上,几乎拔腿就要往西?院奔去,他从来脚步没有这么焦急过,当他刚钻过一条回廊,就瞧见两个个头娇小的人?从西?边撞开浓烟跑过来。

  个头更小的那个,拿帕子紧紧捂着嘴,跑出烟雾,就放下帕子扇了扇,咳了几声,骂道:“不知道是梁栩还是公主,这么早就跑来想翻个底朝天,真是坐不住!啊,我鞋面被火点子燎了个洞,不要吧——我好喜欢这双鞋的,俩月才订做出来!”

  他一下子停住脚步,高?高?悬起?的心,像是被戳开小洞的气球,飘然往下摇摆着落下来,没了沉甸甸的重?量。

  他刚刚紧绷的肩膀脊背塌软下来,长舒了一口气,心里好气又好笑:

  那就别逃命的时候,穿自己最喜欢的鞋行不行?

  轻竹连忙安慰她臭美的主子:“过了这风头,那还不是想订做多少就订多少。主子光这段时间摆弄股价,就赚出多少钱,还在乎这些——”

  言昳忽然抬头看到门廊尽头的人?影,一下站住脚。

  她先?是警觉的往后退了半步。

  山光远心里一凉,怕她又转身要逃,他甚至都想自己后退开安全的距离,让她安心。

  言昳眯着眼睛,似乎在昏暗的夜色中?,终于看清他,惊喜抬手,挥着帕子,道:“山光远!”

  她小跑了两步,松开抓着轻竹的手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!你怎么知道我在府里!”

  前世她的戒备,此刻她的惊喜,两张面孔交叠在这廊下,简直像是岩浆入海,时隔十来年?在他心里激起?万涨浪头与?滚滚蒸汽,他就站在那儿,嘴也?张不开似的望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