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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月刚第2节(2 / 2)


  她早就洗不白了,就可惜坏的不够快。

  言昳明白的太晚了。

  她只听到了山光远一声遥远的撕心裂肺的喊叫:“言昳!”

  她随之陷入彻底的黑暗,但又很快的感受到一阵剧烈的头疼。

  头疼伴随着的还有花香与春风,有身体陷入被褥的柔软触感……

  “二小姐!”

  “二小姐……唉,这额头都肿了一大块儿,当真不要紧吗?”

  “别又因为这事儿又去找夫人,没瞧见咱们这位夫人进门后,净是不待见二小姐了吗!”

  “可刚刚夫人说是有高僧登门,说也要二小姐过去呢……”

  言昳在疼痛之中,忍不住骂了一句,周围几个女声听到脏词,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。

  她缓缓睁开眼来。

  帷幔低垂,窗子半掩,春光大好,朦胧的让她恍惚。屋内围了几个丫鬟,她只觉得脸熟,不太叫得上名。

  言昳挣扎着坐起来,迷糊之间,几个丫鬟跪到床边来瞧她,连声叫她二小姐。言昳低头,便瞧见自己的手。

  又嫩又小的手,看模样不过八九岁。

  而屋内摆设,更像是她幼年时候的房间。

  她回到了自己童年?

  穿书都穿了,重生倒也没那么让人吃惊。

  她更着急的想确认自己回到了什么时候。

  她忽的看向年纪最大的那个丫鬟:“你说什么夫人,什么高僧?是什么事儿?”

  大丫鬟连忙道:“今日有增德高僧登门拜访,大奶奶与高僧探讨佛法,说是请二小姐和三小姐都过去了,给看看相,卜卜前程,也让高僧给祈求个安康顺和。”

  言昳扶着脑袋,终于想起来了。

  这是她八岁那年,白瑶瑶刚进家门,这会儿刚开始小打小闹的欺负或不和,都没人当过真。

  也是这一年,有位高僧成了白家座上宾,几句话便把白瑶瑶捧上了天,把言昳踩进了地里。向来笃信高僧,迷信天命的白老爷也深受影响。

  就这一天,某件事定下了她未来几年的前景,甚至说决定了她这辈子很重要的走向。

  她和白瑶瑶的人生,从此有了落差。

  第2章 增德

  言昳揉了揉前额,起身坐在了镜前,几个丫鬟连忙给她梳洗打扮。

  她这时候里里外外还有四五个丫鬟两个嬷嬷给照料,往后就未必有这种好日子了。她粗略的打量了一圈,只记起了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大丫鬟,名叫芳喜。

  看来她身边是肥差事,丫鬟都有钱有闲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。特别是芳喜,十七八岁,正是美好年纪,又生的明媚娇丽,簪花戴玉,穿锦披绣,经常在言昳不知情的时候替她做主,活像府里的小姐似的。

  不止芳喜,言昳身边手脏的人可不少。

  生母去世已经三年了,留下来的嫁妆或金银首饰越来越少,甚至到她十一二岁离开白府的时候,身边这些丫鬟,甚至胆大包天到什么也不给她留的地步。

  芳喜虽嚣张,但言昳幼年身边没几个好东西,这不是言昳记得她的理由。

  是因为芳喜在这一年惨死在府中了。

  言昳瞧着镜子里的芳喜,思索了一会儿。

  几个丫鬟背地偷鸡摸狗的水平一流,梳妆照料拍马屁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。梳好头,穿好衣裳,言昳瞧了一眼镜中的自己,打扮的堆红攒金,娇艳可爱,两眼跟水葡萄似的晃着笑意,圆脸上漾着梨涡。

  言昳一直都有容貌上的自信,蛇蝎美人如果不美怎么能行。

  只是额角上已经凸红起来,言昳摸了摸,皱起眉头。

  芳喜瞧见她神情,连忙跪在一旁,又是扇风又是熏香,轻声道:“二小姐好像是从假山上摔下来了。不过老爷不知道此事,旁边也没人瞧见。”

  她怎么会从假山上摔下来?

  言昳努力回忆,可毕竟她上辈子都活到三十岁了,这会儿又有些头昏脑涨,幼年的事儿也有些记不清楚了。

  “二小姐可不敢这样乱窜了,万一磕破相了怎么办!”芳喜又是吹又是揉的,言昳脑袋靠后,枕在芳喜一对儿波涛之上,听这位海浪涛涛道:“幸好有个小童先发现了,认出二小姐来,真要是晕在那儿,让大奶奶发现了就不好说了。二小姐不用怕,那小童是半个哑巴,我们又赏了他一小块碎银,他哪能到处跟人告状去。”

  言昳忽然转头:“哑巴?小童?多大?”

  芳喜:“也就十一岁多点,或许更大一点,瘦高的跟条细犬一样。好像是马厩那边的。府上来往奴仆太多,也记不清脸,看年岁估计是刚被爹娘卖来的吧。”

  言昳没说话,只琢磨着“半个哑巴”。

  芳喜拿了个小贝珠攒成铃兰模样的帘簪,簪梳部分似乎掉了包金,珠花则是用银线攥成的。精巧可爱,别在了额前,正好遮住了那块儿红肿。

  言昳对着镜子端详那簪子,忽然笑起来,丫鬟们知道这小魔头难伺候,松了口气。

  她却笑盈盈的跳下来,拿起桌子上的梳子,往镜子上狠狠一扔。

  咔!

  一声脆响,那西洋镜从正中碎开,稀里哗啦掉了满桌子!甚至几个碎渣差点崩在芳喜脸上,她一下子脸就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