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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节(2 / 2)


  江枝北坐在沙发上,笑起来:“对我倒是忘了,不过他也该拆了吧。毕竟是骨裂,年纪又小,长得很快的。”

  阮之南半天才从衣帽间出来,硬邦邦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  江枝北:“哎,卡先给你吧,等天再热了你就愿意去了。哦对,刚刚隔壁家阿姨还过来问了,说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上学?”

  阮之南想都没想:“不要!”

  江枝北拧起眉毛:“要不还是你去蹭他家的车吧,我上午还有事儿呢,送了你,我再到局里都十一点多了,非要让人说我消极怠工不可。”

  到背着书包下楼吃饭的时候,阮之南还扭着身子不愿意:“我才不要跟他坐一辆车。”

  阮翎已经早早走了,江枝北对她瞪眼:“昨天不是一道回来的么?今天就不愿意了!快点吧,别让人家的车还等着。”

  阮之南草草喝了几口牛奶,芳妈还给她拎了个食盒,装着大半的早点,让她去人家那儿敲门去。

  她别扭的要死了,幸好走到草坪小路上,就看到傅从夜家那边已经把车停在了正门,傅从夜单肩背着书包,正从他那栋别墅外头玻璃花园里走出来,左麦还跟在他后边恋恋不舍,左鸣钟也在后头穿着一身运动衣,踱步跟着。

  傅从夜看到阮之南挥了挥手:“我刚要给你发消息呢。”

  阮之南顿住脚步,她看见他,就忍不住想起那个梦,一阵火从脖子添上来,她差点就想转身回家了。

  左鸣钟也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,阮之南只好硬着头皮,走上前去。

  左麦看见她很高兴,上来喊:“滑板姐姐!滑板姐姐!”

  阮之南笑着捏了捏左麦的手:“左麦今天不上学么?”

  左麦:“爸爸不让我去!”

  左鸣钟拍了拍她脑袋:“左麦最近身体不太好,可能要休息一小段时间。”

  傅从夜打开车门:“上车吧?你还要路上吃点早饭?”

  阮之南点点头,一路盯着自己的鞋,坐上了车。

  傅从夜从另一边上了车,他俩对左鸣钟和左麦挥了挥手,车就开动了。

  司机和后排之间的挡板升上来,阮之南升起车座中间的小台子,然后把桌板放下来,开始拆饭盒。

  傅从夜凑过去看:“闻着挺香的。”

  阮之南一把抱住饭盒,往旁边让了让,恨不得半个屁股都坐到车门上去,回头瞪他:“你——”

  傅从夜一愣:“怎么了?”

  阮之南舔了舔嘴唇,半天道:“不给你吃。”

  傅从夜笑了:“我不抢你的,我又不是你,没这种臭德行。”

  阮之南竟然都没反驳他,她放下饭盒。

  那个饭盒还挺可爱,上头印着红色小蘑菇,一共两层,旁边还有个两层焖烧杯,装了粥和蘑菇浓汤。里头餐饭有点像日式便当,有厚蛋烧、煎培根,一些豆类和青团。

  傅从夜:“吃的不错。”

  她拿出筷子,咬着筷子尖,眼睛并不看他:“嗯。芳姐的便当做的特别好。”

  她却听到了咔嚓一声响,转过头去。

  傅从夜拿着手机在拍照,不是拍便当,而是拍她和便当。

  傅从夜:“啊,忘了关声音。”

  阮之南:“你在拍什么?”

  傅从夜:“某人在我旁边吃便当的第一天。”

  阮之南伸手要拿手机:“不许拍!”

  傅从夜把手机夹在他打了石膏的胳膊后边:“我是伤员,你别碰我。”

  阮之南动作一僵:“你!”

  傅从夜:“之前拍你,你也不是没发现,现在怎么还不允许了。”

  阮之南撒开手,低下头去小口吃便当,耳朵红的都要滴血了。

  傅从夜:“怎么了?”

  阮之南像一只愤怒的小仓鼠:“你不要再说那句话了!”

  傅从夜莫名其妙:“哪句?我是伤员那句?”

  阮之南差点蹬腿在车里站起来:“不许说了!”

  傅从夜不太明白:“为什么啊?”

  阮之南脸憋得通红:“——没、没为什么!总之就是不行!”

  因为她梦里,也梦见了傅从夜说了这句话。

  这句最近傅从夜常拿来威胁她的话,在梦里的情境就有些不一样了。

  她实在没法说自己是做梦梦见的,因为傅从夜肯定会追问她做了什么梦。

  但阮之南现在真的是见到了什么都能联想起那个梦,等她到教室里的时候,看见课桌都有点脸上冒热气,她都想东西一扔,喊一句“上什么学!”就回家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