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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(2 / 2)


  纨绔中有人抱怨:“一个丫头你踢她作何?!”

  “敢来说我挡路,我岂不踢她!”痴肥胖子没有半点悔过,哈哈笑着。

  蔻儿冷着脸疾步而来,快到周围人还没有看清,她已经劈手扬起鞭子,狠狠抽下!

  咻——

  细软皮鞭划开空气重重落在那男子背上,只听啪的一声,那男子嚎叫着跳起来嘶吼:“啊!好痛!谁!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打我!知道我是谁么!”

  蔻儿毫不在意听到这句话。京城地界,哪里没有几个错综盘根的世家,谁家没有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,教不好放出来为祸世人,那就少不得要让别人管教管教了。

  带着帷帽的蔻儿透过薄薄一层白纱看着那男子暴跳如雷,慢慢悠悠道:“许你踢人,不许我抽人?”

  “小贱人!信不信爷爷……”痴肥男子话还没有说完,蔻儿冷着脸抬手又是一鞭!

  “嗷!”

  那男人被打的跳了起来,指着蔻儿怒吼:“来人,给我抓住着小娘皮!”

  纨绔身侧围着的小厮们纷纷围了上来,和蔻儿身后的仆妇对峙,一时剑拔弩张。

  “这姑娘好生无礼,上来就打人,谁家教的?!”旁边那头戴幂笠的少女气愤不过,指着蔻儿发难。

  蔻儿轻哼:“若说无礼,怎么不先看看自己?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脚踢女子,如此恶毒,我是否可以问,谁家养出来的傻子,怎么不栓好了放出来乱咬人!”

  “放肆!臭丫头无礼!”那痴肥男子被抽了两鞭子,想要抓蔻儿出气,只他小厮却对上仆妇们,竟被阻拦住,没有一个能近蔻儿身,他勃然大怒,吼道,“还不来帮忙!”

  身旁那些纨绔中有人拂袖而去:“踢打女子,如今跟一个女子逞凶,对不住,这个忙我帮不上!”

  其他几人则没有细想,纷纷撸了袖子上来要抓蔻儿,口中道:“小娘子自己惹祸,得罪了英伯府嫡子,不若好好认个错吧!”

  一大群男人扑上去捉拿一个娇弱女子,任谁都觉着十拿九稳,那痴肥男子张狂笑道:“把这泼辣娘们儿绑回去,我正缺个通房丫头!”

  蔻儿面对眼前这些人,不急不慌,挥舞着手中细鞭,威风凛凛,竟叫那些人一个都靠不过去,反被抽打了数鞭!

  高坐马背的青年看到这里,微微抬手,得了主人命令的骑手们纷纷翻身下马,雄赳赳气昂昂冲了出去,各个冷着脸散发着骇人煞气,吓得围观路人纷纷四散而来,让他们走到娇弱少女面前畅通无阻。

  旁边一路的中有人看见蔻儿身后一列透着杀气的护卫,认出其一,连忙拽住那痴肥男子快速低语:“快叫人住手!羽卫军来了!”

  然而到底迟了。

  那人本以为这些护卫是来巡查闹事的,想劝身边人先应付了过去,却不料这些人目标直指他们,毫不遮掩。

  紧跟在蔻儿身后半步的冷面青年直接拔刀一刀挥下,铮鸣的刀刃擦着那男子眉毛而过,然后是那冷面青年掷地有声道:“对主人不敬者,杀之!”

  身后十余青年一起拔刀,共同低喝:“杀之!”

  整齐而同频的声音与刀刃铮鸣声合在一起,就像是催杀令,令人两股战战心如擂鼓。

  羽卫军的主人?!

  纨绔中有人变了脸色,再看手持细鞭的蔻儿时眼中染上了惊恐,话都说不出,已被吓得浑身发软,哪里还敢对蔻儿出手,连滚带爬想要远离。

  只看那些护卫围在蔻儿身边,簇拥着娇弱少女,并未对那些人再次出手,有人大着胆子,行着礼慢慢跑走,另几个纨绔子一句话没有,点头哈腰对着蔻儿行礼也拔腿就跑,生怕跑慢一步身后的刀就要劈到身上来。那个头戴幂笠的少女跑不快被丢下,急得大哭又不敢动,慢慢缩成一团蜷在城门脚哭个不停。

  那痴肥男子眼睛一闭,软软昏倒在地,一身骚臭,却是被吓得。

  离得最近的蔻儿耳朵震了震,又被着十余护卫共同的低喝震惊到,他们口中的杀之充满着杀气与血腥,不难想象,他们应该曾经这样执行过他们的喊话。

  蔻儿晃了晃神,视线不由自主飘到了骑在高头骏马上的青年,青年静静注视着她,仿佛是一眼,又仿佛是一直。

  蔻儿静了静心,眼前局势瞬息万变,刚刚还趾高气昂的痴肥男子吓厥了,不敢丢下主子的小厮们哭嚎着趴在地上求饶,满地灰尘过后旁的人全四散而逃,只有那个哭得抽抽搭搭的女子和抱着卷轴发呆的儒生。

  这些全是依靠的她身后的护卫们。

  这种仗势欺人的感觉居然有些不错。

  蔻儿叹了口气,令人扶了丫头去小马车里休息,自己攥着鞭子翻转着玩,噙着笑自言自语:“果然是熟门熟路的恶霸,好使得很。”

  她走过去,那青年已经翻身下马,站在那里等她。

  “多谢公子,手下用着很不错。”蔻儿不吝夸奖。

  青年含笑:“方姑娘客气,用得顺手就行。”

  蔻儿又赞叹道:“周公子真是人不可貌相,养着的手下都是能镇住恶霸的恶霸。”

  青年嘴角一僵,拼命回忆刚刚还有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么,怎么好端端的羽卫军镇压闹事者,就变成了……恶霸欺压恶霸?

  想了半天,青年还是放弃了,只含笑低声道:“某继任家主前家中无嫡子,兄弟迫害事情太多,养了些得力护卫防身。”

  蔻儿深以为然:“一个屋檐下养两个娘生的孩子,岂不是等着他们干架么!”

  “方姑娘家中没有庶出姐妹或兄弟?” 青年好奇。

  蔻儿摇摇头:“家中只有一个嫡兄。”

  青年闻言轻叹:“真好。”

  见青年似有所感,念在这两日他多有相助,蔻儿忍不住劝道:“公子已经深受其害,千万别让公子的孩子也重温苦楚才好。”

  那青年微微一愣,然后勾起嘴角,静静看着蔻儿,低声道:“方姑娘说的是。”

  城门脚下围观者已经散了,留在那的两个人蔻儿没有兴趣,只派丫头给那穿着破旧衣服的儒生送上了一锭银子,什么话也没有说。

  “今天多谢周公子几次相助了。”蔻儿对那青年伏了伏身,认真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