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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青回,我嗑的cp成真了第47节(2 / 2)


  宋琦顿了顿,没瞒他,“如果成了,二十万。”

  他说完又忍不住道:“你看吴导都能给我二十万,能给你的就更多了……”

  “二十万……”傅星徽轻声复述了一遍。

  《盛年》演了三个多月,熬了无数个通宵,付出了无数的精力,片酬也就十来万,而他们接一整年的商演,每个人到手也就几万块钱而已。

  傅星徽垂着眼,黑色的瞳仁注视着那套黑色的衣服。

  他想起有一年,他去找丁宇,看到少年点了支烟,在昏暗的灯光下数钱。

  见他看到那些钱惊讶的眼神,丁宇吐了口烟,忽然问他:“星星……你说,卖笑的明星,和青楼的娼妓,到底有什么区别。”

  傅星徽想,娱乐圈的钱实在太不好挣,也太好挣了。

  宋琦还在他耳边聒噪,“你如今给他当情人,有一天火了自然有无数漂亮的年轻小明星来给你当情人,床笫私事本来就是风水轮流转,这个圈子谁的情人谁和谁睡过早就理不清了,你不用看的那么重。”

  傅星徽打断他:“床伴多难道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?”

  “想睡什么样的人都能睡到……意味着你所拥有的话语权。你现在不明白,可等你有一天食髓知味,或许巴不得有小姑娘排着队让你睡。”

  宋琦自诩苦口婆心地为傅星徽解释着其中利害,却不料傅星徽直接道:“我没有兴趣。”

  宋琦的嗓子也有些冒火了,连带着声音都大了,“你现在只是拿到了门票,还轮不到你说什么兴趣不兴趣。我就不明白了,你一个大男人,难道比公司的女明星还矫情吗?这也就是吴导没看上我,他要是能看上我,我一个直男都能洗干净屁股去找他——”

  说到这儿,傅星徽忽然看了他一眼。

  说来也是奇怪,明明是不到二十岁的男孩,那一眼突然就把宋琦看怔住了,让他把后面的话都忘了。

  见他安静下来,傅星徽说:“这很可怕,宋哥。”

  “有了第一次,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……无数次,直到我对此感到习惯,不再有负罪感,也不再认为它有什么可耻,甚至会觉得用身体来换取资源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。”

  就像混迹娱乐圈多年的宋琦现在跟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,似乎丝毫也认识不到,这件事是错的。

  这很可怕。

  沉下去,傅星徽就会和这个圈子里大部分的饮食男女一样,成为爬床链上的一环。

  以身体作为工具,铸造出天底下最冠冕堂皇,最光鲜亮丽的狩猎场。

  纵情声色,挥霍钱财,逐乐贪欢,极尽享乐,最后迷失自己。

  他唯有守着底线,依靠着最后的的浮木,就像是衣衫褴褛的乞丐紧紧地抓着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,努力告诉自己,让自己在沉沦的瞬间清醒并想起来——我还是个人。

  尽管他的尊严可能早就几乎一.丝.不.挂,听起来更像是苍白的自欺欺人。

  黑色的轻纱蕾丝在骨节分明的手里被撕得粉碎,清晰的裂帛声回荡在安静的车里,年轻的pluto队长把自己的“前程”连同着整张房卡一起掰断,最后缓缓望向宋琦。

  “你忘了丁宇哥是怎么死的了吗?”

  傅星徽一直是好说话的性格,一副你跟他商量什么他都会答应的模样,这还是宋琦第一次见傅星徽这么强硬的样子。

  不知道是因为傅星徽的态度太过于出人意料,还是因为他提起了丁宇,宋琦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
  对峙片刻,他软下声来,带着安抚地意味轻轻拍了拍傅星徽,换了迂回的口吻,“刚那点东西能吃饱吗?要不我再带你去吃点东西,吃饱了,再做决定。”

  傅星徽没回答,而是对宋琦伸手道:“手机借我一下。”

  他出来的急,忘了带手机,宋琦把手机递给他,以为他是有什么急事,没想到傅星徽在他的列表里找了一圈,直接拨给了吴导。

  “傅星徽!”

  傅星徽推开车门,把宋琦甩在后面,大概是刚刚对他们的印象不错,吴导的语气还算温和,“什么事?”

  “吴导,”傅星徽稳了稳自己的声音,垂下眼道,“抱歉……”

  等宋琦好不容易追到傅星徽的时候,他已经挂断了电话,坐在路边,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。

  他把手机还给宋琦,后者捂着头懊恼道:“你跟吴导说什么了?”

  “说我不想给他当情人。”

  “臭小子你——”宋琦骂了句娘,又道:“那他怎么说?”

  傅星徽耳边回荡着吴导气急败坏的声音:“傅星徽是吧,我记住你了,你就等着糊一辈子吧。”

  他笑了一声,对宋琦道:“他怎么说重要吗?”

  傅星徽抬眸望向他,分明是温柔的眼睛,却在这一刻显得强硬又锋利。

  “宋哥,”他说:“我还没走到绝路呢。”

  宋琦让他眼里倒映的月光晃了晃,忽然有些晃神。

  傅星徽坐在水泥地上,脸上的红酒没擦干净,白衬衫上还有斑驳的酒痕和饭店里染上的各色香水味,怎么看怎么狼狈。

  可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。

  他笑着望向他,就好像被踩折的小草,在一场摧枯拉朽的大雨之后,竟然发出新芽了。

  那天回到公司的时候,雨已经停了。

  意外的是,他们在公司的门口看见了一个人。

  身量颀长的少年穿着白色的短袖卫衣站在门口,大概是夜深了加上刚下过雨,风有些凉,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,外面又套了一层卫衣的帽子,站在灯光下时而搓搓手,时而跺跺脚。

  “那不是纪朗吗?”宋琦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