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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青回,我嗑的cp成真了第30节(2 / 2)


  电影是部文艺片,两位同性恋人分分合合,美好和怀疑相伴,争吵和分歧不休,最终阴差阳错彻底错过。

  两个人的故事从相约去看灯罩上的瀑布开始,而最终的片尾曲里,也只剩下滚动的灯盏上,寂寞流动的瀑布。

  电影的最后,主人公之一终于去到了伊瓜苏,灯盏上的瀑布近在眼前,他任由瀑布的水浇湿头顶,身边却已无当初约好要一起来的人。

  纪朗看前面的时候一直聒噪得不行,什么情节都能惹他说两句,可看到后面他反而慢慢安静下来了。

  傅星徽瞟了他一眼,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包纸巾。

  男孩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视线,还沉浸在片尾曲里,一边擦眼睛,一边用粤语复述了一遍男主角的独白:

  “虽然行错好多冤枉路,我终于黎到伊瓜苏,可系我好难过,因为我始终都觉得,站喺呢个瀑布下面噶应该有两个人。”

  他念完大概是沉浸在情绪里,又跟着说了一句,“bb……哩个结局令我有掂难过。”

  傅星徽刚看过电影,差不多能听明白他复述的那段话,后面那句就听不懂了,只觉得有点撒娇的意味。

  “你说什么?”

  他突然的出声瞬间拉回了纪朗的思绪,纪朗蓦地反应过来,一把扣上电脑,捂住了傅星徽的眼睛。

  陈旧的招待所里,脆弱的木床发出一声吱呀叹息,白炽灯的光散落下来,和少年近在咫尺的呼吸一起,落在傅星徽的鼻尖。

  纪朗还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替自己澄清:“我没哭啊,你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
  傅星徽先是愣了片刻,又闭着眼笑道:“已经看见了,现在捂没用了。”

  他任由纪朗捂着自己的眼睛,平躺下来,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肩膀,问道:“刚那会儿,你是在跟我说话吗?”

  纪朗看着傅星徽在他面前躺下来,一副全无防备的样子,眼睛被他挡住了,清隽的脸上只剩下了一张一合的嘴唇,带着永远温柔的弧度。

  他的视线落在傅星徽的嘴唇上,全然没留意自己的脸很快比掉过眼泪的眼睛还红了。

  “是、是跟你说,”他舌头有点打结,“我说……这个结局让我有点难过。何宝荣回去了,可是黎耀辉已经走了。”

  “嗯,”傅星徽温声接道:“这次不能从头来——”

  他话没说完,眼睛上的手忽然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少年滚烫的拥抱,傅星徽一怔,就听纪朗在他耳边道:“哥,如果我俩也吵架了,或者闹矛盾了,伤害了对方,或者分开很长时间,还能从头来过吗?”

  傅星徽停顿了一会儿,对他道:“应该能吧。”

  “不要应该,要一定,”纪朗说:“我们约好,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,谁想从头开始,就邀请对方再看一次这部电影,如果另一个人也同意了,就不能反悔了,必须和好,还要好得和现在一样。”

  傅星徽的额头抵着纪朗的下颌,闻言轻笑了一声,“行。”

  大概是得了他的承诺,纪朗终于安心起来,两人许久没说话,冬日的被窝显得格外好眠,就在傅星徽快睡着的时候,纪朗忽然又道:“我也想去看瀑布,你想去吗?”

  可能是半梦半醒,人意识还不清晰,加上他一直躺在纪朗怀里,拥抱的时间太久,其实有某个瞬间,傅星徽想,他好像分不清跟他说话的到底是纪朗,还是时钊了。

  于是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,带着几分恋人间的语气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  直到纪朗说:“哥,等我高中毕业了,电影赚了钱,我们也去看瀑布吧。”

  傅星徽才骤然清醒过来,被这个称呼拉回现实。

  纪朗还在念书,他们也不是般配的同学、互生情愫的情侣,而是暂时合作的同事,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戏外人。

  纪朗叫他哥哥,他就应该要有当哥哥的样子。

  傅星徽挣开纪朗环住他的手,掀开被子坐起来,“瀑布以后再说,现在咱们的任务是睡好觉,拍好戏,不早了,贾导让我监督你不准熬夜的。”

  “我不熬夜,”纪朗揽住他的腰道:“哥,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呗。”

  “不要,我灌了热水袋,暖着我上头被窝儿呢。”傅星徽一边说话一边从被子里钻出来往上铺爬。

  “我俩一块儿睡也暖和啊。”纪朗试图挽留,傅星徽却走得义无反顾,“这么大人了,谁要和你一起挤单人床,躺都躺不平。”

  纪朗哼了一声,气鼓鼓地躺回去,把床砸得一响,“我诅咒你睡觉睡到一半儿热水袋破了。”

  傅星徽也不理他,自顾自地盖好被子睡觉。

  然而过了很久,上铺都没有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。

  可能是个人体质不同,纪朗几乎每晚都比傅星徽入睡得迟一些,久而久之,他甚至必须听见傅星徽舒缓而轻柔的呼吸声,才能陷入安睡。

  就在他想问傅星徽怎么还没睡着的时候,上铺却突然传来了有些闷闷的声音,就像是把头蒙在被子里说出来的一样。

  “纪朗,”他说:“我热水袋真破了。”

  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从下铺传出来,要不是傅星徽一个箭步从上铺跳下来及时捂住纪朗的嘴,恐怕大半夜的导演就要来骂人了。

  “笑什么呢。”傅星徽就连咬牙切齿的声音也一点儿都不凶。

  “没笑什么,”纪朗自己替自己捂住嘴,从指缝里挤出一句,“我今天高兴。”

  第二天导演看见傅星徽一大早晾床单,调侃了他一句,“星徽,你尿床啊?”

  纪朗还在旁边哼着歌儿,悠悠道:“贾导您别说了,我哥脸皮薄。”

  男生幸灾乐祸的时候,一点儿看不出昨夜内心柔软的样子。

  “你是不是欠打。”傅星徽评价道。

  “老实说,哥,”纪朗笑着开他的玩笑,“你昨晚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又不好意思说,自个儿戳破的热水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