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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(2 / 2)


  “我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,你只要告诉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。”

  最坏的结果……

  不过是阮江西大获全胜。

  于景致收了所有笑意,眼底一片冷沉的黑色:“记忆时间缩短,可能变成两天,一天,甚至瞬时记忆,环境感知与本能意识也会下降,逐渐被情感意识主导,也就是说,”微微停顿,语速很慢,“阮江西也许在弱化你的记忆、人格意识,甚至是本能感知。”

  显而易见,阮江西正在主宰宋辞,包括他的感情,他的意识,他所有的本能反应。要怎样强烈的情感,才会这样独占鳌头,弱化了宋辞所有的感知。

  话句话说,阮江西,成了宋辞最大的病症。如此病症,精神史上,前所未见。

  “你说的是也许。”

  语气,轻描淡写,好似置若罔闻,也许作为阮江西的俘虏,宋辞似乎并不介意。

  于景致放下手下的检测报告,撑了撑眼镜:“医学史上并未出现过这样的例子,不能完全否定我做的这些假设。”

  宋辞沉吟,未语。

  于景致起身,走到沙发前:“你的治疗若继续停止的话,情况很有可能会变得更糟,你必须立刻接受治疗。”她权衡之后,“我会尽量采用副作用小的物理疗法。”

  “我拒绝。”

  只回了三个字,不由分说的强硬,宋辞起身就走。

  他啊,必定是舍不得拿阮江西冒险,所以才容忍任何不可控的变数。

  宋辞简直是在豪赌,为了不输掉阮江西。

  于景致喊住他,终于还是没有办法维持她的无动于衷,所有急切的情绪全部摆在脸上:“我没有危言耸听,阮江西是个太大的变数,如果这样放任下去,如果没有任何治疗措施,我不敢保证以后还会存在你的独立人格。”嗓音艰涩又紧绷,“宋辞,你的病,赌不起。”

  “赌不赌得起,你说了不算。”

  是啊,除了阮江西,还有谁能左右宋辞呢?

  于景致有些无力:“宋辞,你终究是个患者。”

  “我是患者,所以,不要对我存任何私心,我不接受。”宋辞没有回头,话语如此冷漠,毫无半点温存。

  他啊,分明清楚她的所有心思,却这样视而不见。于景致猜想,大概,宋辞将满腹的温柔耗尽给了阮江西,所以对旁的人这样无情无义。

  遇上这样的宋辞,大概是她的劫数。

  诊疗室外面,长长的走廊,阮江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,微微低垂着头,手指有些不安地动着。

  秦江轻咳一声:“宋少。”

  阮江西猛地抬头,散了眉间所有阴郁,她喊:“宋辞。”

  宋辞俯身,蹲在她前面,仰头看她:“累不累?”

  阮江西摇摇头:“不打算告诉我吗?”唇,抿得很紧,有些泛白,“我很担心。”

  宋辞拂了拂她的脸:“我没事,不用担心。”

  阮江西抓着他的手腕,避开他受伤的手指,目不转睛痴着宋辞的眼:“那你告诉我,你很好。”语气,有些孩子气得偏执。

  宋辞握着她有些凉的手,亲了亲:“不准胡思乱想。”声音柔软,似蛊惑,偏偏,却不看她的眼。

  他啊,在瞒着她。

  阮江西眼中的光影,凌乱极了。

  “我能和她单独说句话吗?”

  诊疗室的门打开,于景致的话突然打破了所有沉寂。

  阮江西抬头看去,宋辞却端着她的脸,看她:“我困了,现在就回家。”

  宋辞,似乎在欲盖弥彰。

  阮江西迟疑了一下,握住宋辞的手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  宋辞的脸,立刻冷了,眸色却有些慌张:“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。”

  于景致失笑,原来,她在宋辞的意识里,已经这么避如蛇蝎了。

  阮江西看了于景致一眼,点头:“好。”然后,起身,走进诊疗室。

  身后,宋辞看向于景致的眼,森冷至极,危险又暴戾。于景致笑笑,关上了诊疗室的门。

  “宋少。”秦江上前,欲言又止,“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?”

  “说。”

  秦江斟酌了一番:“女人之间总是无话不谈的,再说于医生对您,咳咳,”女人的嫉妒心,秦江就不多说了,宋大少的感情问题他也不敢过问,他实话实说,戳重点,“您不担心于医生会说一些,”语气,严肃了,“一些危言耸听的话。”

  女人嘛,醋坛子多,打破一个两个就不得了,尤其是,拿手术刀的女人,一个,抵千军万马,老板娘看着柔柔弱弱的,哪里是对手。更何况,关心则乱,宋大少的病,绝对是老板娘的软肋。

  宋辞盯着诊疗室的门:“她现在应该只相信那个女人的话。”音色,低哑,有些无力,“而且,我没办法对自己的女人的撒谎。”

  后面一句才是重点吧。

  秦江竖起大拇指:“宋少高见。”好违心的话啊,他觉得他家老板完全没救了,被老板娘吃得死死的,所有男人的劣根性都投降了,他真心觉得,以后结了婚,宋老板绝对不会藏私房钱。

  对于这一点,秦江由衷地佩服。

  宋辞起身,走到诊疗室的门口,依着墙,心不在焉地说:“去查一下holland的行程。”